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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萨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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菲律宾警察枪杀8名中国人质：2010年8月23日：前菲律宾国家警察罗兰多·门多萨在马尼拉持枪挟持1辆旅游巴士并扣押人质；虽然犯人被击毙，但最终造成8名中国人质死亡。

罗兰多·门多萨身为警察，为什么突然大开杀戒？

主要还是因为腐败的菲律宾警方内部斗争。

罗兰多·门多萨出身于警察世家，父亲是一名乡下警察。他有一个弟弟叫作格雷戈里奥，也是警察，后来成为警方的高级谈判专家。

门多萨不是什么大城市人，他的老家是菲律宾甲米地省纳克市纳伊克镇。

有趣的是，父亲深知作为警察的危险和复杂性，最初只让长子门多萨在首都马尼拉做个电工。

然而，门多萨认为电工一辈子不会有出息，还是做警察比较好，社会地位较高，福利待遇好，更有灰色收入。

于是，门多萨不顾父亲劝阻，考进了菲律宾犯罪学院。这所菲律宾警界名校1954年成立，是菲律宾最早的犯罪学、刑侦学以及警官培养学校。

1981年，门多萨获得犯罪学学士学位，算是科班出身的警察了。

警校同学对门多萨的评价是：内向、腼腆、沉默寡言、不爱多说话，成绩不算优秀，但人缘很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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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趣的是，一个老师似乎发现了门多萨的异常，在毕业评语中这么写：你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年轻人（这句是客套话），但请不要过于冲动，做事也不要太过极端，那会令你偏离你的职业操守。

可见，身为老警察的老师，看出了门多萨骨子里一些不适合做警察的东西。

不过，门多萨从警后表现不错，他在1981年在马尼拉警察分局担任警察。科班出身让门多萨的起点就是上尉警衔，不过仍然要在街头执勤。

到了1991年也就是从警10年后就被选拔为菲律宾国家警察，且并获得3级高等警官职衔，这非常难得。

之所以升职如此顺利，在于门多萨表现优秀。门多萨在1986年被国际青年商会选为菲律宾十大杰出警察！

那么，门多萨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荣誉？

很简单，他立功了。当年菲律宾改朝换代，独裁者马科斯政权垮台。他的党羽想方设法，将21年统治菲律宾获得财富转移到国外。还是街头巡警小头目的门多萨，带着几个下属拦截了一辆面包车，结果发现里面放着13个木箱的现钞，价值约1000万人民币。门多萨没有和下属私吞这笔钱，反而将赃款全部交公，得到警方高层和媒体的大肆赞扬。

要知道，此时的菲律宾警察是非常腐败的，其程度不亚于清末和民国时期的中国巡警。

当年的中国巡警被民众怒斥为黑狗子，认为他们只有敲诈勒索老百姓的本事。

民国初期，一个巡警只有6块大洋的月收入（毛泽东独自北大做图书管理员，月薪8块尚且感到开销拮据），家里却能丰衣足食，有的全家男丁都是巡警。

为啥？他们有大量的灰色收入。

话剧《茶馆》中，那个巡警就来敲诈茶馆掌柜王老板。

当时的菲律宾警察，也是一样！

原则上来说，菲律宾警察的月薪低于全国平均工资，然而全国仍然有10多万人从事警察职业。

这些警察用各种方法捞钱，警黑勾结更是不在话下，敲诈勒索民众也不稀奇。

就像《水浒传》中阎婆惜说的那样“公人见钱，如苍蝇见血”，哪有不收黑钱的！

而门多萨和下属们却将这大笔钱上缴，确实震惊了菲律宾警方。

随后十多年，门多萨作为一个警察模范，获得很多荣誉，包括国家警察局效率奖”、“国家警察局功勋奖章”及“国家警察局服务奖章”等共17项荣誉。

被这么多荣誉围绕的门多萨，升职很顺利。在2002年，从警21年的门多萨成为警察分局局长，当时他47岁。到了2005年，50岁的门多萨升职到高级督察。

一切的转折，在2008年。2008年4月9日，门多萨和4名下属盘查了一辆小汽车，司机是24岁的马尼拉文华大酒店的厨师长克里斯蒂安·卡劳。卡劳被指控非法停车和无牌照驾驶，要求罚款3000菲律宾比索（约500人民币）。卡劳拒绝交罚款，就被这5个人带回警察局。

在4月25日，菲律宾警方投诉部门接到厨师卡劳的投诉，指控门多萨和另外4名警察敲诈勒索20万比索。在刚工作不久的卡劳表示拒绝时，门多萨指挥下属对其进行殴打，还用手枪顶着头，强迫他吞食一小包病毒，试图栽赃他吸毒。

万般无奈下，卡劳只能让朋友送来2万比索，几个警察命令他必须尽快交齐剩余的18万比索。

卡劳毕竟是个小伙子，年轻气盛，被殴打和强迫服毒后气愤难消，随后跑去举报。

因为卡劳拿出了一些证据，菲律宾警方高层宣布暂停门多萨的机动部队高级督察职务，准备接受调查。在8月的庭审期间，卡劳突然放弃了指控，10月该指控被撤销。

指控被取消，门多萨似乎应该官复原职。到了2009年6月，门多萨却等来了恢复职务却调动到棉兰老岛自治区的命令。

当时棉兰老岛自治区被伊斯兰武装部队叛乱组织盘踞，治安极为混乱，警察在这里甚至有生命危险。

将门多萨从首都马尼拉调动到这里，形同发配。门多萨极其不满意，在90天试用期内表现恶劣，根本不做工作。

很多人认为，门多萨根本没必要这么做。当时他已经55岁，只要在棉兰老岛坚持1年就可以正式退休。

2010年1月，门多萨同4名警察因廉政问题，被解除警察职务，所以退休福利也没了。

门多萨对此极为不满，认为这就是高层借机恶整他。他的弟弟后来说：门多萨觉得“自己遭不公正对待……（遭到解除职务）没走正当程序，没有听证会，没有申诉”。“他感到失望，觉得自己在警察岗位上做得不错，却是因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而遭到解除职务。”

门多萨的女儿葛蕾丝也不认为父亲有问题：“父亲采取极端手法电商美工外包网，来表达自己的不满，是因为走投无路。”

于是，门多萨决心将闹事寻死，同时打击一下菲律宾警方，让他们丢丢脸。

那么，门多萨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？

恐怕不是。

要知道，当时的门多萨是马尼拉的警方高级督察，握有很大的权力。在腐败的菲律宾，门多萨想要整死卡劳这样一个厨师，简直不费吹灰之力。

如果不是经历敲诈、被殴打和被强迫服毒这种事情，卡劳绝对没有胆子去诬告门多萨。

况且，门多萨的底子也不干净。

早在90年代，也就是门多萨风头正劲的时候，警方高层就曾接到多起投诉。投诉的事情还不是什么小事，而是门多萨多次涉嫌持枪抢劫，还有一起恶性强奸案。

在1996年，门多萨率领几个警察在公园里敲诈一对年轻情侣。在小情侣表示身无分文的时候，这几个警察竟然将颇有姿色的女孩轮奸。事后，痛不欲生的女孩报警，指认门多萨也参与了轮奸。然而，这对情侣最终又撤销了指控。很多人认为，这是门多萨对受害人进行恐吓的结果。

更多人认为，门多萨就是一个黑警，做过很多不能见光的事情，轮奸案只是冰山一角。

至于找借口殴打敲诈厨师卡劳，在门多萨看来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小事，就像吃饭一样平常。

没想到，他会被因此发配，最终解除职务。

菲律宾警方高层后来承认，之所以在2010年将门多萨开除以及取消退休福利，不完全是因为他在棉兰老岛表现极差。

警方早就知道门多萨是一个黑警，做事肆无忌惮，才找了个借口将其开除。

对于腐败的菲律宾警方来说，也有所谓的底线。警察可以拿一些行贿款，也可以进行相对合理的敲诈（主要是敲诈犯罪分子和他们的家属）。像门多萨这样涉嫌武装抢劫、强奸、轮奸，甚至公开在街头殴打敲诈，连腐败的菲律宾警察都觉得无法接受。

在菲律宾警方看来，解雇门多萨而没让他坐牢，已经是够给面子了。

凶恶的门多萨却不这样认为，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，怎么允许被别人欺负。

随便明知道自己的弟弟和儿子都是警察，门多萨决定闹事寻死，不惜去杀害无辜者。

当然，菲律宾警方低劣的管理能力，也帮助了门多萨。

明明将门多萨开除出警队，菲律宾警方却一直没有追回配发给他的一支M16自动步枪，以及一支点45口径自动手枪。

这两支枪，就是门多萨后来作案的工具。

门多萨是闹事寻死，自然是能闹多大就闹多大。于是，门多萨就选择绑架劫持外国游客，倒霉的中国香港游客就撞在了枪口上。

香港康泰旅行社的20人旅行团，恰好就在马尼拉游览。除了20名旅客以外，旅行团有1名香港导游和1名菲律宾导游，另有1名菲律宾司机，一共为23人。

旅客主要是老幼妇孺，有12名女性，3名儿童，年龄最大的已经72岁，最小的儿童才4岁。

在2010年8月23日，门多萨穿着警服背着枪，搭车来到马尼拉。

门多萨到了旅游热门景点前西班牙总督府，准备随机劫持一辆外国游客的大巴。

康泰旅行社大巴正准备出发，菲律宾司机就遇到门多萨的搭讪，询问乘客的国籍和准备去哪儿。

随后，门多萨说自己是警察，要求搭车。菲律宾司机和导游（华裔）发现情况不对，立即拒绝他的搭车要求，导游试图联络景点的保安求助。

此时门多萨凶相毕露，直接拿出M16自动步枪进行威胁，强迫车辆开往黎刹公园，随即宣布“对不起，你们现在是我的人质！”

门多萨允许人质们打电话联系亲友和警方，菲律宾和香港导游立即分别告知自己的公司。

香港导游告诉康泰旅行社的值班经理：我看出大事了，有个军人（其实是警察）上了我们的车，劫持了我们。他有两支枪！

在人质们打电话几分钟后，门多萨命令上缴全部手机，不得再同外界联系。

这次绑架不是草率行为，而是门多萨策划已久的。

当旅游大巴开到黎刹公园时，门多萨又让司机将车开入公园内基尼诺大看台。随后，门多萨用手铐把司机左手铐在驾驶盘上，命令把车横放于马路中间，导致该段行车线全线封闭。

讽刺的是，10多年，门多萨一伙就是在附近，轮奸了那个可怜的菲律宾女孩。

门多萨开始用假话迷惑人质们，说自己受到上级不公平对待，只是希望在媒体面前伸冤而已，不会伤害任何人。只要人质们同自己合作，几小时后就会放他们离开。

菲律宾警方很快得到消息，派出大批人员赶赴现场。

奇怪的是，警方明明知道犯罪嫌疑人是门多萨，还让他的弟弟担任谈判专家。

警方将旅游大巴团团包围大概是上午10点，马尼拉警区首长马格提贝在10点10分赶到现场。

此时，门多萨表现得很宽容，似乎真的只是想要在媒体面前鸣不平。

10点30分，一名叫做李徐凤群的女性团友，表示自己腹痛难忍，一定要去厕所。大巴上没有厕所，只能到车下解决。

对此门多萨很大度的让菲律宾本地华裔导游，带着这个女游客一起离开大巴寻找厕所，不用再回来了。

眼见门多萨释放了2个人质，其他人质都松了一口气，认为事情一定会和平解决。

谈判专家之一的谈判专家萨尔瓦多电商美工外包网，在10点多联络上了门多萨，询问他的要求。

门多萨从警几十年，对谈判专家的套路非常了解。他提出诸如官复原职，向媒体公布伸冤书等要求。

谈判专家表示部分条件可以接受时，门多萨立即将要求提升为亲自向司法部长德利马提交伸冤书。

到了中午12点，门多萨说自己愿意妥协，随即释放带着两个孩子的母亲曾懿丽女士。当曾懿丽带着10岁和4岁的儿子准备离开时，门多萨询问剩下那个幼童汪政逸是不是他的孩子。

曾懿丽聪明且善良，立即说这个孩子是他亲戚，其实他们素不相识。于是，门多萨让曾懿丽带着三个孩子一起下车。

作为交换，电商美工外包网警方安排两个菲律宾摄影师上车作为人质，也换取这些妇孺。

至此，门多萨已经释放了6个人质，但又得到2个新人质。

直到下午3点，劫持案没有任何进展，有的只是马尼拉正副市长甚至总统阿基诺三世的各种政治作秀。

到了下午2点30分，门多萨再次释放了一个患有严重糖尿病的老年旅客，又释放了一个菲律宾摄影师。

至此，门多萨释放了8名人质。

没多久，旅行社送来了盒饭和水，然而门多萨唯恐被下毒，没有同旅客一起食用。

频频释放人质，门多萨却坚持自己的要求不松口，第一条就是官复原职。

在没有达成目标的下午2点多，门多萨在旅游大巴的玻璃窗户上贴下3张纸条：“BIG MISTAKE TO CORRECT A BIG WRONG DECISION（以大错纠正一个大错决定）”、

“BIG DEAL WILL START AFTER 3:00PM TODAY（今天下午3时正后将有大事发生）”、 “3:00PM TODAY DEAD LOCK（今天下午3时最后期限）”。

双方谈判仍然没有进展，好在到了3点门多萨并没有开枪杀害人质。

此时，门多萨弟弟格雷戈里奥作为谈判专家赶到现场，暂时没有被允许同哥哥说话。

在警方表示可以让门多萨官复原职的时候，他又提出必须给予书面保证，要求重审之前自己的贪污案件。没多久，门多萨又提出接受GMA电视台著名女记者苏珊·恩里克斯的采访，还要同负责自己贪腐案件的副申诉专员古铁雷斯通电话。

女记者一时无法赶到，门多萨却同古铁雷斯通上了电话。没想到，门多萨一改冷静的态度，对着古铁雷斯破口大骂：“你这个混蛋，你就我的案件索款15万比索，这里有人死的话都是你的错！”

下午4点，门多萨再次释放1个人质，表示自己的善意，前后一共放了9个人。

1小时后，女记者苏珊·恩里克斯来到现场，勇敢的表示愿意上旅游大巴采访门多萨。

现场警方最高负责人马格提贝，却不允许女记者上车。

一般认为，门多萨从警多年，又身居高位，知道马尼拉乃至菲律宾警方很多腐败内幕。此时门多萨摆明了是闹事，一定会对女记者大肆爆料，警方大量黑幕会被公之于世，马格提贝自然不允许出现这种采访。

马格提贝强迫女记者离开现象，部署包括狙击手等16名特警准备武力解决。

鉴于门多萨不断提出新的谈判条件，警方认为他很可能没有谈判诚意，只是希望拖延时间，尽量将事情闹大。

即便如此，警方还是希望此事能够相对和平解决。

警方不但告知正在完成让门多萨复职的书面文件，还交给门多萨弟弟格雷戈里奥一份处理信件，许诺会重审门多萨之前的案件。

格雷戈里奥同另外两个谈判专家，在大巴外朗读了这份信件后，门多萨根本不买账，认为这是低劣的骗术：我会上这种当吗？不就是骗我放下武器吗？

此时，弟弟格雷戈里奥又火上浇油。他指出自己到了现场以后，配枪就被收走了，也就是把他当作嫌疑人。格雷戈里奥直接对哥哥说：“哥哥，如果他们不交还我的配枪，别达成协议”。

另外两个谈判专家大为震惊，认为格雷戈里奥等同于煽动门多萨将事情闹大。

3人互相骂骂咧咧着离开，此时门多萨情绪第一次有些失控，举起M16对准谈判人员方向开了几枪，作为示威。

眼见情况升级，警察指挥官马格提贝没有去降低冲突强度，反而一味指责格雷戈里奥是共犯。

旁边打酱油的市长下令给他戴上手铐，直接扣押起来。

此时，门多萨再次提出书面保证官复原职是无用的，必须给出更强有力的保证。

具体是什么保证，菲律宾警方一直没有公布，媒体猜测可能是让菲律宾总统等高层出面担保。

至此，傻子也能发现门多萨根本无心谈判，只是在耍弄警方。

随后，警方和市长出现了巨大的分歧，激烈争执是否继续满足门多萨的要求。

吵到下午6点多，在无法达成一致的情况下，市长竟然同警察指挥官马格提贝，悠闲的跑去一家餐馆吃饭，还说“这根本是场等待的游戏，等一下吧，可能他疲倦，缺乏睡觉，就会弃械投降”。

此时，门多萨却准备杀人。

他挟持31岁的香港导游谢廷骏到车尾，要求必须立即接受女记者的采访，不然就将人质杀死。

就在情况危急时，19点15分又出现了推波助澜的情况。

此时，媒体报道了门多萨弟弟格雷戈里奥，戴着手铐被押走的画面。格雷戈里奥对着镜头哭喊：“他们会杀我！他们会杀我！我不是共犯！”他的妻女则奋力同警察们拉扯，现场非常混乱。

旅游大巴上是有电视的，这一幕被门多萨看的清清楚楚。

本来就要杀人的门多萨，顿时情绪彻底失控，尖叫“释放我的弟弟，他是无辜的！如果不释放他，我会杀害所有人”“给你们5分钟时间”。

到了19点21分，门多萨将枪对准香港导游，再次威胁必须立即释放自己的弟弟，不然就会开枪。

就在无能的菲律宾警方商讨期间，门多萨突然开了一枪，将香港导游谢廷骏当场杀死，随后对准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女性游客易小玲开了一枪。易小玲被子弹射穿下颚，手指也被打断，却非常幸运的没有伤到要害。她聪明的装死躺下，门多萨就没有补枪。

眼见门多萨开枪杀人，车上仅有的3个男人只能奋力自保。

39岁的香港游客傅卓仁，第一个反抗，用力推开枪口。另一个男乘客，58岁梁锦荣则扑上去试图夺枪。

门多萨当了一辈子警察，战斗经验丰富，又受过专业训练，普通游客哪里是他的对手。

门多萨迅速向后退了一步，先对距离自己很近的傅卓仁开了三枪，又对扑上来的梁锦荣开了两枪，两人瞬间倒地。

M16自动步枪在近距离的杀伤力很强，这两个男人身中数弹，当场就被打死。

车上剩下的一名男游客，46岁的陈国柱坐在车尾，距离三人很远。眼见两个同伴拼命，陈国柱奋力向前准备肉搏。

没想到，他刚刚离开座位，两个同伴就被门多萨射倒。见枪口在数米外对准自己，陈国柱无可奈何，只能退了回去。

门多萨暂时没有开枪，而是同警方通话说：“我打死了2名游客，如果你们不停下来，我就打死他们全部。”“我看到许多特种部队靠近，我知道他们会杀死我，他们必须离开，不然我随时会杀死人质。”

菲律宾警方根本不顾人质死活，仍然包围了旅游大巴。

眼见警方就要强攻，门多萨已经失去了理性。他以枪决的方式，从车头走到车尾，挨个对准人质头部开枪，又连续射杀了5个人。在对准陈国柱开枪时，后者举起背包挡了一下。

子弹射中背包里面的水壶，导致水壶炸裂，将陈国柱胸部炸伤，双手也被子弹打伤，倒在地上。

夸张的是，明明门多萨已经肆无忌惮屠杀人质，菲律宾警察近在咫尺，却没有进行强攻，狙击手也没有开枪。

此时，已经射到了所有人质的门多萨再次停手。他通过电话要求警方立即释放自己的弟弟，不然就会继续杀害人质。

菲律宾警方完全陷入混乱中，根本没有回答。

门多萨大怒，命令菲律宾司机启动旅游大巴。警方唯恐他搞出更大的事情，下令开枪将车辆轮胎射破。

此时，手腕被手铐铐在方向盘上的菲律宾司机知道，再不逃走肯定性命难保。他趁着门多萨不备，用指甲刀打开手铐，突然跳窗逃走，也成为唯一自救成功的认知。

随后的事情，就更夸张了。

菲律宾特警在晚上7点35分就将旅游大巴团团包围，而逃出的菲律宾司机也告知“所有人质都被杀死”。

然而，可能是畏惧强攻会有伤亡，菲律宾警方只是反复用铁锤砸车窗，而门多萨不断向外开枪，前后至少打了10多枪。

这幕古怪的哑剧持续长达30分钟，直到晚上8点11分特警仍然没有冲入车内。

到了8点16分，菲律宾特警终于冲入车内，立即遭到门多萨的射击。当先特警举着防弹盾牌，被连续射中4枪，打的他人仰马翻，连滚带爬逃出车内。第一波强攻，完全失败。

眼见警方指挥如此无能，上级才解除警察指挥官马格提贝的职务。

自知必死无疑的门多萨，使用M16自动步枪朝着车外扫射20多发子弹，击伤了一名香港记者和一名看热闹的菲律宾儿童。

菲律宾特警仍然不敢强攻，而是丢入车内大量催泪弹。门多萨在烟雾中走到车头，才被特警狙击手击毙。

此时车上还有5名人质幸存（其中3人中弹），万幸的是门多萨只顾同特警枪战，没有对他们补枪，不然他们谁也活不成。

香港媒体后续报道了菲律宾警方很多丑事：第一声枪声响起后，警方整整用了10分钟，才决定发起营救行动；

在营救行动中看不到任何计划性，一开始使用铁锤砸窗，用的竟然是普通的平头铁锤，而不是消防斧。并且，没有考虑车窗的离地高度，即便在车窗上砸开足够大的破洞，地面的特警也无任何办法可以短时间内攀入车内，他们似乎忘了带梯子；

在使用警车牵引，试图拉脱巴士自动门的时候，所使用的绳子竟然被拉断，自动门也安然无恙。而在菲律宾警方好像忘记了车后安全门的时候，这个可以快速从外打开的逃生装置意外地打开了，但进入的特警却被劫持者开枪赶了出去，并引发了劫持者向人质猛烈扫射；

从整个直播过程，没有发现菲律宾警方有任何成功突入车内的可能性，直至劫持者在车头自动门附近被击毙。从车内腾起的烟雾来看，劫持者可能是被警方施放的催泪弹驱逐至车门附近，然后被外面等候的警察击毙的；

警察登车要求轻伤者从旅游巴士后门跳出，重伤者则留待救护人员登车处理；所有人质获救之后，现场一度混乱。大量记者和围观者涌入现场甚至进入旅游大巴车厢。约十分钟后，警方在内政部长林炳智的建议下开始封锁现场；

手部中枪的陈国柱，与李滢铨和罗锦芬被安排登上一辆无篷的吉普车，一直被雨淋了近20分钟，才被安排登上救护车，但是车上没有任何的基本救护设备；

当陈国柱向护士索取绷带，对方则让他自己按着伤口。送抵医院后，得不到即时的护理；

伤者杨绮华被送到崇仰总医院，但是医院保安员指出，该医院不能够再接收任何紧急伤者，结果她被转为送到2公里外的马尼拉市立医院，但在中途就失去心跳而死，可能因延误导而失救死亡。

最终，此次事件有8人死亡，年龄最小的是14岁的女中学生，年龄最大的是58岁的梁锦荣。

另有7人受伤，其中18岁的梁颂学受伤最重。子弹击穿头部，打飞了他的部分头骨，返港后接受颅骨再造术，才恢复了部分思维能力。

夸张的是，门多萨的家属们，包括他身为警察的弟弟、儿子和侄子，均认为门多萨的屠杀行为有一定的正当性。甚至在门多萨下葬时，他的家人在棺材上披上了菲律宾国旗。

说来说去，菲律宾警方这群人真的很垃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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